
危地马拉的阿蒂特兰湖被奥尔德斯•赫胥黎(Aldous Huxley) 誉为世界上最美的湖。我一向对“最”将信将疑,也就没有过分期待什么。
阿蒂特兰酒店(Hotel Atitlan)位于小镇Panajachel 的最尽头,是建在一片废弃的古老咖啡园上、被茂盛多彩的植物环绕的园林式建筑。这里也是鸟儿们的家,各种色彩鲜艳的大鸟不时一展歌喉。
旅店内浓浓的玛雅风情。通往房间的一路上摆满了各式馆藏雕刻、油画,以及玛雅繁复美丽的织品。进入房间拉开窗帘的一刹那真的怔住了,如画的高原湖,恬静地躺在三座活火山脚下。坐在露台上,夕阳下的阿蒂特兰湖让我觉得有一种五脏六腑被洗过的空静之美。聆听大自然的声音,风声,水声,鸟儿在歌唱。两片云彩倔强地护着山顶不肯离去。我们就这样坐着,无语,一直到夕阳西下。
沿湖散落着十几个玛雅小镇,听说最后一个没有通公路的小镇也于几天前开通了。水路是自古就有的,我也是经水路到了San Pedro 镇。这里比起Pana 镇更悠闲,少了些商业味道,多了一份玛雅人慵懒自在的生活氛围。
从码头走过一个长长的大上坡就是镇中心了。正赶上周日的集市,挤满了热爱生活的玛雅人。他们并不多看我们一眼,三三两两或闲谈,或轻声讨价还价。玛雅女人大多怀抱着一只鸡,甚是亲密。
Tz’utujil族玛雅人服饰分外鲜艳,颜色毫无道理地堆放在一起,样式却是统一的,男女都是过膝长裙。他们身材矮小但并不瘦弱,脑袋顶上20 公斤的东西并不稀奇。
Santiago Atitlan 是沿湖的另一个小镇,供奉着Maximon——玛雅化的天主教神。据说是代表了男性旺盛的生殖力和滋养土地的丰润雨水。小三轮载着我们七拐八拐到了一间烟雾缭绕的小黑屋,我们问:“神呢?”司机说:“就这里。”“哪里啊?”他用手指了指,还真吓了我一跳,木刻的,几乎是真人尺寸,嘴里叼着烟,左右各有一中年玛雅男子不时为神掸掉烟灰。神的身上已经别满了各种面值的纸币,我也被索要了若干。神面前不好讨价还价。这可真是个奇怪的神,穿着最人间、最朴素的神,只要嘴里的香烟不断就可以了,活生生一幅玛雅男人的雕像。
San Antonio 镇的Kaqchickel 族玛雅人就俊俏些,服饰的颜色和样式也颇具品位,身材也高挑些。一个漂亮的玛雅女孩儿轻声细语地与我攀谈起来,旁边的女孩儿一直友好地咧着嘴,露着她的两颗镶金门牙。我好奇她哪儿学的英文,她说是Tom 教的,多米尼克人。4 年前他爱上了这如画的玛雅小镇,娶妻生子,乐居下来,直到今天。
Kaqchickel 族玛雅人是不喜欢被拍照的,我是在拍半山上民居的时候,一位腰别长弯刀的玛雅男子误闯入我的镜头而迅速匍匐在地、麻利地躲到一块大石头后才知道的。小孩子却天不怕地不怕,争先恐后地把脑袋伸向我的镜头。
San Marcos 被喻为沿湖最美的玛雅小镇,就建在依山傍水的热带丛林里,植被繁茂,芭蕉树、鳄梨树以及咖啡树随处触手可及。小镇已不仅仅是玛雅人的地盘,来自世界各地的背包客已经泰然自若地在这里安家了。安静的午后,家狗清一色懒洋洋地趴在地上,动都懒得一动,及尽所能地烘托着小镇闲散慵懒的氛围。
住下的嬉皮士们坚信这方土地是具有神奇灵魂能量的,是绝佳的修炼瑜伽、打坐、人体疗法、古老东方按摩术以及其他灵魂疗法的神奇修炼之地。
小镇内有一个经营了超过15 年之久的神奇的金字塔打坐中心,提供一种按月历法打坐的长达一个月之久的修炼课程。我们在沿湖的悬崖边散步,不时会看到虔诚打坐修炼的西方少年,颇为动人。



